【穆卓成双/13:00】临渊羡鱼
*ooc可能/私设如山。
*拖后腿真的很抱歉，感谢太太们带我玩。
01.
穆司阳是个木头。
是个什么事情都默不作声自己扛的木头。
02.
裁判吹哨宣布胜利，穆司阳扔下球拍抓着胳膊，咬着牙，汗顺着脸庞往下流还倔强抬起头的样子的样子，是卓治心里一块去不掉的伤疤。
没能上场是他最大的遗憾。
如果他上场了是不是能替育青拿回那一分？司阳是不是就不会就不这么拼命导致受伤。
没有谁能给他个答案。他也得不到，所以他只能在每次想到这个场景时，无数次的用这个想法折磨自己。
育青夺取全国大赛冠军的路断在了这，一切从头开始。他们都知道穆司阳的手伤得有多严重，哪怕从头开始，他的手也恢复不成最初的样子。
穆司阳装的很好。
每次训练过后的若无其事，脸上的波澜不惊，这点训练量好像不足为题。如果不是因为和他组搭档训练因为那随便的性子使然，不盯着球只盯着他队长那张冰块脸的话，他也发现不了穆司阳每次挥拍脸上的细微变化，轻轻咬牙发出的“嘶”声，和他害怕被察觉有点儿闪躲的眼神。卓治也会被他骗到。
卓治一次次的像其它队员一样向穆司阳反反复复的说，让他注意自己的手，保护好自己的手，手是自己的，掂量好轻重。
穆司阳永远只是含糊其辞，又坚定地表示自己会带着育青走下去。
卓治私底下气得跳脚。
穆司阳是卓治藏在心底的秘密。
03.
天才卓治。
这响当当的名号一点没错，他就是个天才，与其说是个低调的天才不如说是个吊儿郎当的天才。他对什么事好像都不放在心上。明明是第一名的实力，却总是去当第二名，不愿意去展示真正的水平，不愿意去认真比赛，却享受着对手认真的样子。
他心里好像有把尺，把任何事情做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就行了。
但是就是这么吊儿郎当的小天才，遇上了个一丝不苟的大木头。
卓治没敢说出这个秘密。
他不想失去穆司阳。一起流过的汗一起打过的比赛一起举起的奖杯一起获得的荣誉，卓治全都视若珍宝。
毕业后不知道是否会各奔东西，他们九个人又会有多少人坚持着打网球，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个赛场上再次相遇，也不知道那时是队友，还是对手。
就当朋友吧，总比失去他要好。
穆司阳大概是这位天才为人处事随心所欲的唯一特例。面对对穆司阳的这份喜欢，卓治小心翼翼视若珍宝。最初他也只是觉得穆司阳是自己所认可的对手，认可他的实力而衍生出对他的欣赏之情。
可后来卓治慢慢发现，他对穆司阳可能不仅仅只是那份欣赏。
每次训练的时候都期待着能和穆司阳分到一组，每次在兴隆家聚餐的时候都习惯性做到穆司阳的左手边，每次都习惯性去找人群中那个最冷漠的身影。
他甚至羡慕过顺路可以和穆司阳一起回家的池大勇，也气鼓鼓的望着和他自己顺路的唐佳乐。
他真的很羡慕黄金搭档。
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温柔内敛。他们能并肩作战，能读懂对方一个眼神所要传递的信息，了解对方细微的习惯，成为对方最特殊的人。
羡慕他们能互通心意，相互喜欢，在最迷茫最无助的年纪携起手，一起走向未来。
不知道他和穆司阳的未来会怎样。
04.
卓治太过于小心翼翼的把那份喜欢埋在心底，不敢去做奢望，也耻于去抱幻想。
喜欢这件事情也难倒了天才。
也就是这有些偏绝望的心，也让卓治忽略掉了穆司阳的态度。
他没发现每次自己和乔晨佳乐路夏一起起哄打闹却只有其他三个被罚而自己总能有机会趁着这个时间缠着不知为何不去训练就干站着的穆司阳。没发现对谁都冷冰冰的队长唯独对自己有事没事的搭话报以认真的态度。没发现队长明明可以在校门口就搭上电车却为了和卓治先走一段路①特意去远一点的车站搭车。
甚至穆司阳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对卓治的偏爱。他也想看看真正的卓治到底是什么样的。
“卓治，真正的你到底在哪”。
穆司阳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卓治的，又是什么时候认清自己的内心的，他也说不清。
大概是在训练场上一偏头就能看见身边得少年挥洒汗水的模样，在不知不觉中和他越来越亲密的关系，潜移默化中形成了对卓治，近一点，再近一点的想法。
是在卓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时，他不再把耳朵的温度归结于天气的燥热时。是在某个瞬间的肢体接触时心脏突然不规律的跳动却不找理由辩解时。是在他渐渐靠近卓治时没有因为天气和训练后的炎热觉得烦躁，反而好似得到一缕清风时。
“好像，是喜欢上了卓治呢。”
05.
卓治的球包坏了。②
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用力一拽，听到一声“撕”声，球包就光荣牺牲。
以至于他那天一直单肩背包回家。
他黑橙的prince球包是他们队一起买的，一人一个色分配均匀。
第二天他向队长提出今天要早退去买球包的时候，穆司阳沉默了两秒同意了他的请求，并且和他一起早退。
“你干嘛？”
“.......我的也坏了。”
“哦，还挺有趣的”
真正进运动商店的时候卓治才感到迷茫，他们买的时候还没那么多颜色款式，一人一个刚刚好。
现在光是他们那个款就多出了十几种颜色，卓治不想在穆司阳前面显得自己自己审美太差，愣是盯着看了三四个来回都没看个所以然出来。
“要不就这个........白金色的？”
“行，我也觉得这个好看”
“那你买哪个？”
“就这个吧。”
卓治最后压下来心底的惊讶，表示自己很淡定的接受了穆司阳的说法，没有任何波澜：“哦，那咱俩一样，挺有意思的”
因为这位天才害怕自己但凡激动一点，穆司阳就不和他买一样的了。
然而第二天被其他人抓着问还表示：我们俩审美可能相同，脸上表情十分淡然但心里开始膨胀还放起了烟花的卓治，也没有注意到他背后队长嘴角扬起的微小弧度。
卓治很喜欢看着放在一起的两个包，在全队都是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突出的两个包。他一直是穆司阳身边最近的那个人，有时他们并肩而立，包与包碰在一起，他不会挪开包，只会趁穆司阳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回头看几眼，看球包之间的负距离。
再用他的招牌微笑掩饰他内心的躁动。
只有他和穆司阳的独家记忆。
06.
卓治准备表白了。
可能是受了唐佳乐一天天秀恩爱的影响，可能是他们最近逐渐缩短的距离扰乱了他那颗“就这么下去吧”的心，可能是输给星耀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总想让穆司阳也能依靠自己。
大不了....连朋友也做不成。
但准备出现了一点差错。
今天和穆司阳训练的时候看着他那张脸就老想着自己表白的事情，思绪开了闸就收不住，开始脑补好的坏的答应了不答应各种结果。
结果就是彻底走神被穆司阳一球砸中膝盖。不幸中的万幸，只破了点皮。
万幸中的不幸他又被穆司阳骂了。
不幸中的万幸穆司阳决定送他回家。
“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我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你现在腿还受伤了，我送你回去也安全些。”
俩人之前都有送过对方回家，但是那个时候得他们都还没看清内心那不一样的感情，而是在散发着来自育青中学的友谊。
“一起吃个晚饭吗，今天小宇网球队集训，不回家，一个人怪无聊的。”
穆司阳想了想，好像还有些受伤后的事没叮嘱卓治，也就没拒绝，一半公正一半私心的扶着卓治回家了。
直到快吃完这顿晚饭，穆司阳才想起来自己于公是来干嘛的，于是放下筷子开始念叨：”这两天洗澡记得别碰到伤口，在学校里也别在磕到碰到注意透气，训练的时候认真一点别心不在焉..........”
看着一直念念叨叨的穆司阳卓治突然不知道从哪的来了勇气。
“司阳，我喜欢你”
一秒，两秒，三秒。穆司阳什么都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卓治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他可以确定他没有聋，但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复。
这是被拒绝了吗？他的心揪成一团，酸涩的感觉不断放大。卓治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告白失败的尴尬场面，但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千言万语都按下了暂停键，什么都说不出来，鼻子还有点发酸，太丢脸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他认为还算平静的声音对穆司阳说道：“我就随便讲讲，你别当真，那个……你就先走吧，我没什么大事儿了，就回房间不送你了。”
说完卓治就准备回房间，他感觉自己鼻子越来越酸了，就快到极限了。
“卓..卓治”
穆司阳快步跟上卓治，在他关门前伸出手抵拦住了他的动作。
“穆司阳你的左手！”卓治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现在可不是关心手的时候”穆司阳趁着卓治愣神进入了卓治的房间。
还不等卓治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穆司阳拉到他怀里，嘴还碰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卓治彻底懵了。
穆司阳从来没有接吻的经验，他只能根据以前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的男女主接吻的经验轻轻地吮吸卓治的唇瓣——意料之外的软。
他一只手按住卓治的脑袋，另一只搂住了卓治腰，少年每日训练的成果体现在这，他腰迹流畅的线条被穆司阳抚上，空气里又平添几分暧昧
卓治在被连吸带啃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却被穆司阳搂得更紧。
“这人干嘛啊！”卓治快要疯了“明明他什么都没说，突然就亲上来是什么意思啊？”
两个人都没有接吻的经验，更没有接吻的技巧，只是在表面上磨几下，但还是足够把两个第一次跟别人接吻男孩弄得面红耳赤了。
良久，穆司阳才松嘴，揉了揉卓治的头放开他，平视他的眼睛。
在黑暗里穆司阳也可以感受到卓治眼里的点点星光。
“我....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你突然一下跟我表白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我......”
看着面前有些手忙脚乱的穆司阳，他脸上重新挂上了属于卓治的招牌微笑，用他一贯温柔的声音还带些戏虐问：“那队长这是答应我啰？”
穆司阳有些用力的点了点头。
07.
在一起后的日子和以往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等到没人的时候，卓治可以向前半步，牵住穆司阳的手。
穆司阳脸上会假装看不到，然后轻轻的回捏卓治的手，再把他牵过来离自己更近一点。
卓治没有再隐藏对穆司阳的那份赤热的喜欢，站在他的身边，不在躲避着眼神而是正大光明的看着穆司阳略带冷漠的侧脸，溺进他眼底坚定的光。
而不善言辞的木头就算每次都感受到了卓治炙热的目光，他也不会给出任何反应。
除了在卓治看不见的那边偷偷勾勾嘴角。
穆司阳的不善言辞真的很麻烦。
“你是在说我不够好吗”“不够好”
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穆司阳开始慌了。
但是木头如他，他没有拨回去，也没有在诊断完后给卓治报备。
以至于他复健完听完教练的教训再和教练告别走出医院后看到的就是已经在风里吹了快俩小时的卓治。
“卓....卓治，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手怎么样了”，可能是冷风吹久了，卓治的声音也镀上一层冷气。刚入夏的太阳毒，但夜晚的凉意却未散去。
穆司阳没有回答他而是去拉卓治的手，意料之中的凉。他刚想把给卓治捂捂手卓治就把手抽走了。
“看来队长这没什么事了，那我们走吧”说罢把手插进口袋里就转头要走。
穆司阳也不知道卓治在气什么，只得跟在后面走。
路灯打在卓治身上倒映出长长的影子，少年一天天成长，现在的卓治和初见时那个卓治，还有些大相径庭。
一米八的卓治放在队里还显得有些小小的，整个队里也许就比路夏高点儿。
穆司阳就这么看着卓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木头开了窍，品出了些委屈的意思。
看着看着，一个想法在穆司阳的脑海中划过，却怎么也忽略不了。那股属于少年的光热冲破了冷面队长的面具迸发了出来，直逼他的心间。他调动了他他身体里那点儿作为队长的控制欲，加速追上卓治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
一股暖流填满了穆司阳的心腔。卓治，他的卓治，被他挂了电话后一言不发跑来等他。他知道卓治闹起了小脾气，没有什么哄男朋友经验的育青支柱穆司阳先生，光速回忆了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好像总结出了些旁门左道。
怀里的卓治明显愣了愣。穆司阳的好像心顿了半拍。
“司阳.....唔...”
卓治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嘴。这个吻温柔的不可思议，穆司阳一点一点的侵略他，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抱住他的头将他用力往怀里收紧。
卓治眼眶一热，泪就流了出来。
穆司阳放开了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那个一时疯狂的穆司阳不见了，又回到了现在手足无措的木头。
“对....对不起......”
卓治没回复他而是抱住了他。
卓治比他矮了半个脑袋，现在卓治把头埋在他的无声流着泪。穆司阳感到胸口的湿润，他也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卓治的头发，没有说话。
少年的发质很软，都不需要凑近就可以闻到卓治的薄荷洗发水味。穆司阳一直都很喜欢卓治头发的味道，甚至有时跑圈时大汗淋漓，都能隐隐约约闻到。
大概是情绪稳定下来了，卓治放开了他。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穆司阳心揪了一下，刚刚顶多有些自责，现在愧疚与心疼一股脑的涌上他的心头。
“司阳，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穆司阳低下头看着卓治头顶的发旋，声音愈发柔软。
卓治在心里叹口气，算了，不和木头计较。
他主动走上前去抓住了穆司阳的手“算了，我们回家吧。”
“嗯”好像还嫌不够，穆司阳把卓治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才陪着卓治往他家的方向走。
走了一会儿穆司阳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以后手怎么样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再也不会瞒着你，好吗”。
卓治重新抱住了穆司阳。
10.
在高一之前，卓治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这个小天才这些年顺风顺水，唯一不太顺的可能就是弟弟太傲娇。
在去网球队交报名表时听说了穆司阳的名字，以及被赋予希望的“育青双壁”。卓治在一班和六班之间的走廊上拦住了穆司阳。那个高个子的男生一抬头，卓治看清了这位少年的全脸，也就是这个时候，卓治心中的那颗种子，悄然萌发。
“未来请多指教”。
他们会偷偷的比赛，瞒着所有人。会在周末时一起出来，不一定是打网球，有时会去爬山，去钓鱼，甚至去动物园，去更远的地方。
那天他们私下偷偷训练，落日的余晖通过练习室的窗户射了进来，打在穆司阳脸上。
那是经年后，卓治也无法忘记的一幕。
卓治会在很多个时候回忆起那一幕。在梦里，在无数个上学的早晨走神时，在面对对手有些猜不透的球路时。在队战海广被球砸到头失明时，当无措涌上他心头时，他脑子里只有穆司阳。那个时候还是高一顺毛，带着黑框眼镜，嘴里念叨着说要认认真真打一场的穆司阳。
穆司阳说，他是最懂他的人。
他成为了站在穆司阳身边的人。陪着他，带着育青征战全国大赛，陪着他在输了比赛时重整旗鼓，赢了比赛时看着他举起奖杯。
往后走，他们在一起了。穆司阳逐渐向卓治展示他的心，这个一声不吭想扛下所有的木头逐渐对他作出改变，向他说出自己内心阴晴的变化，卓治也能在他无助时，成为他的依靠，陪他一起抗。
再后来，他们毕业了。去了他一个学校，却追逐起了不同的梦想。穆司阳加入了国家队，而卓治走向了他一直热爱的摄影。穆司阳去到一个地方比赛，卓治就会背上相机同往，记录他们的到过的痕迹，他们看过的风景。
他们在25岁时说服了双方父母结了婚。他们在德国有一个小小的家，有时会去过冬迎接新的一年，又有时会在某个没有比赛的盛夏去避暑感受街头凉风。
他们九个经常会回南京聚会。兴隆接手了父亲的烧鹅店，在他不忙时会去育青给齐娜当助教。路夏没有选择回日本而是留在育青，陪着育青继续打全国大赛，毕业后也继续追寻自己的网球梦。池大勇和唐佳乐也上了同一所大学，但都放开了网球，开始追求新的梦想。乔晨和百扬为了队长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再次拿到了全国冠军。严治明选择了他的理科，让数据继续渗透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卓治有时看着眼前有了各自生活的他们，多多少少还会有些感慨。如今他们朝着不同人生起航，走出半生，还仍是少年时的模样。
曾经，现在，未来。
他一直在感恩，他站在穆司阳的身旁。
11.
以后的路都要一起走。
①：为什么同行的池大勇会答应他呢，因为他也想多陪陪佳乐。这里并不知道原著家位置的安排是怎么样的，都是私设。
②：在我的主页可以找到小卓以前的包
一点点话：很喜欢天才的设定。其他人都是在比赛中一点一点挖掘自己的潜能，而卓治是在比赛中一点一点展示自己的实力。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评论(19)